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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带工冯森涛和掘进工李杰,或者说跳舞的冯森涛和唱歌的李杰现在共同做着一件事,而这件事与他们的工作和专业都不相干。作为“煤二代”的他们,在山西焦煤集团官地煤矿工作数年后,却又开始了一项与煤炭无关的工作。
“煤二代”冯森涛(右)和李杰。
冯森涛和李杰,都在煤矿井下工作,两人又都是煤矿工会活动的组织者和参与者,自然成了好友。
参与冯森涛、李杰“新事业“的,还有另外4个人,一位叫刘志,一位叫张磊,他们和冯森涛、李杰一样,都在矿上工作。另外两个人,一位叫王艳刚,一位叫梁伟,分别是冯森涛的发小和朋友。
以1988年出生的冯森涛为半径,同事和朋友的关系,把6个人绑在了一起,6个人正在做的,却是一件与移动互联网大背景下,已经流行数年的“互联网约车“有关。
六个"80后"因网约车凝聚在一起。
另一个大背景是,受宏观经济影响,煤炭产能过剩需求不足,导致煤炭行业遇到困难,煤炭企业必须进行调整,对工人进行“转岗分流”。人社部的资料显示,截止2016年11月,山西关闭退出和减量重组煤矿25座,退出产能2325万吨,安置职工20166人。
而在未来5年,山西煤炭行业将化解1.1亿吨过剩产能,安置11万职工。冯森涛他们所在的山西焦煤集团,是被涉及的6个煤炭集团之一。
山西焦煤集团是滴滴就业帮扶项目的重点企业。
2015年以来,冯森涛和李杰都不同程度地接触过网约车。
李杰的父母住在太原郊区的古交市,他自己在太原市区有一个家,他经常要往返于太原和古交,焦煤集团也有许多职工在两地之间通勤。2015年滴滴快车、滴滴顺风车上线以后,李杰就先后注册成为了滴滴快车、顺风车车主,在从古交去太原或者从太原到古交时 ,就顺道接上一个快车乘客,或者顺风车乘客。
李杰和他在焦煤集团工作了几十年的父母。
冯森涛注册了顺风车主,在从太原市区往返于官地煤矿的通勤路途中,他经常会接上像他一样的顺风乘客,在一年多的时间里,他已经接了600多单顺风车。
冯森涛和李杰都算是滴滴网约车的“受益者”。“几乎每次往返矿上通勤,都能接到顺风车单”,冯森涛说,这样看似不多的收益,却让他解决了许多花在车上的开销。李杰的“受益“可能更大,一年多下来,他已经接了1800多单的快车,有时甚至参加音乐活动的空隙中,也会接上一两单快车。
李杰会在早晚高峰时段跑快车。
这些可能并不起眼的收入,对于工资已经断断续续发放状态中的煤矿工人来说,已经显得挺顶事了。像李杰等人一样,在20余万山西焦煤集团矿工中,依靠空闲时间开网约车,赚上贴补家用钱的人越来越多。“因为许多人都像我们这个年纪,70后、80后居多,除了矿上的工作,其他的都不太会,开车是最基本的技能。”冯森涛有一个粗略的估算,在“焦煤”的职工中,开网约车的在10%左右。
其他4位正在合作中的伙伴,虽然不开车,但也可以算得上是网约车的“受益者”。“我们往返矿上,或者出去办事,都要用顺风车、快车。”张磊说,一下子方便很多,已经养成了“出门靠滴滴”的习惯。做销售的梁伟感受更深,他一年下来2000多单的快车出行订单,几乎涵盖了他每一天的出行活动,快捷的新型出行方式,让他“跑销售”的工作轻松了一点。
忙忙碌碌的司机之家,为新招募司机发放VIP车主卡。
6个对网约车和移动互联网高度接受的“煤矿子弟”和他们的朋友,决定一起做一件事:如何帮助成千上万的、可能暂时需要多一份收入补贴生活的矿工们,快速融入到网约车事业的洪流中。
就在冯森涛6个人的计划落地实施过程中,滴滴出行与山西焦煤集团之间签署了一项合作协议。2016年12月21日,“2017年就业援助月暨东北等困难地区就业援助现场推进会”在山西焦煤双创基地召开,作为本轮就业援助的重点企业及移动出行专项帮扶活动的试点企业,山西焦煤集团与滴滴出行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。
山西焦煤集团与滴滴出行就业帮扶计划启动仪式现场。
有过多次创业经历的冯森涛现场见证了协议的签订,并见到了滴滴出行CEO程维,他很遗憾没有机会打个招呼。他突然觉得焦煤集团与滴滴的合作,刚好可以加速实现他和伙伴们的想法。
按照双方合作协议,焦煤集团在册的富余人员、转岗分流人员、轮岗放假人员、待岗人员或离单位保留劳动关系人员均可加入滴滴平台,并且,滴滴平台将投入3000万元,对加入平台的煤矿工人提供奖励支持。
“滴滴为矿工提供做网约车司机的平台,我们就为司机提供服务。”冯森涛设想,成立一个“司机之家”,为焦煤系统的滴滴司机提供招募培训、健康体检、保养维修,甚至到子女入托上学的一系列服务。他们很快在太原市西郊的西山煤电众创中心租下了场地,摆起简单的办公桌椅,挂起条幅,印刷了招募滴滴司机的海报,专门服务于焦煤系统滴滴司机的“司机之家”开始了。
冯森涛和伙伴们在古交张贴海报。
焦煤集团人力资源部的领导对他们也非常支持,煤矿子弟相互帮扶,可以更加理解彼此的想法,沟通起来简单,既加起了煤矿工人与网约车平台沟通的桥梁,也为伙伴们搭建了一个创业的平台。
他们很快将招募司机的海报贴遍了焦煤集团的各个煤矿和生活区,“马上就有人打电话来问,咨询的人一天比一天多。”他们还组织起一场场线下的“现场交流会”,2月24日,他们将现场会开到了古交,同时也是为了配合滴滴在古交市场的拓展。
为把现场会做好,他们头一天就跑到古交市区和各个煤矿张贴海报。当天,近百位煤矿工人到场参加了现场会。几个月下来,冯森涛和5位伙伴的“司机之家”已经为400多位新加入的网约车司机提供了服务,随着推广范围的扩大,更多的煤矿工人将加入进来。
在古交西曲矿小礼堂,冯森涛和滴滴山西工作人员在招募司机。
冯森涛构想,他们现在重点是为更多矿工子弟提供加入网约车平台、增加收入的通道服务,未来,他希望将“司机之家”发展成为提供保养维修、车辆保险、司机培训、司机健康管理等一揽子服务的“车后服务”。
现在,冯森涛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以“司机之家”为核心的创业上;李杰也一样,他不能再有更多的时间到酒吧里驻唱,也少了参加乐队活动的时间;还有他们的4位伙伴,都在移动互联网的影响下,改变了以往的生活轨迹。时代在个体上留下的印记,在太原这座城市普通的几位80后年轻人的身上,轻轻烙下。
对于未来,冯森涛信心满满。